来日本语言学校之前,爸妈叮嘱我中国人去日本后一定会受欺负,多注意安全;爷奶叮嘱我刚去日本打工肯定是刷盘子,日本的盘子要刷八遍才算合格,千万记着别累着……难道,日本真的如家人说的那么恐怖,没有人情味么?
到日本后,我一直琢磨着找个工作,可是语言还不太利索,害怕找工作的时候直接被pass。幸好是通过蔚蓝留学来到日本,蔚蓝的老师特别亲切,帮助我找了一家日本传统和食店的后厨做洗碗工。好吧,就让我验证一下家人说的话,看看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。
打工率先天:
去到店里后,我傻不拉几,开口就是“こんにちは”。店长老爷爷冲我微笑,告诉我在日本上班率先句话要说“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”。我似懂非懂,哪有晚上刷盘子还说“おはよう”的,这不是早晨好的意思么,耍人玩儿呢吧?没办法,只能冲着大家说了句“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”。
打工第二天:
虽然是个洗碗工,但是店里的同事对我还是相当照顾。因为是家族式饭店,所以店里打工人员很少。跟我一起负责刷盘子的是一位京都大学的前辈,他人很好,一般不让我参与刷碗而是擦碗,而且根本没有爷奶说的刷八遍。如果遇到我听不懂的语句,他和主厨就会用手比划,或者用日汉字写下来来,那样我就能明白意思,然后用蹩脚的日语回答他们。
打工第N+1天:
冬天来了,我用率先个月打工的钱给自己买了一条8000日元的裤子。初到日本,8000日元对我来说已经是天价。为了给店长和厨师长看看我的新裤子,我穿着它来工作。日本人冬天很喜欢用“こたつ”(跟我们的小太阳一样的),我一不小心把腿蹭到了上面,结果裤子烧破了。心疼的我……也只能默默承受。不想,被京大的前辈发现了,然后开始引领大家对我一阵狂笑。好吧,爸妈说得没错,日本人真的是欺负我。
打工第N+2天:
第二天打工,我心情失落。店长走过来,把我招呼到外间。突然,塞给我一张纸,吓我一跳。定睛一看,原来是一张一万元大钞。这是要包养我的节奏么?店长说:“拿着吧,孩子,再去买一条裤子。”啊?这是包养我裤子的节奏啊!不行,“吃人嘴短,拿人手软”,我连声说不要不要。店长严肃起来,说:“孩子,一个人在外不容易,收下钱再买一条新的。”啊?原来是……店长谢谢侬!收起我妄自菲薄的愚蠢想法,真的感谢店长老爷爷的照顾。
打工第N+N天
随着语言学校课程的推进,大学入学试临近了。这段期间,跑东京、走神户、窜京都……打工的时间越来越少。有一天,收到店里的电话,本以为是问我上班时间呢,没想到听到的却是一声问候。“大学入试怎么样了?还顺利吗?”每每,听到店长或厨师长的问候,心里总是暖暖的。接下来,厨师长说:“店长病了,他不去医院,你劝劝他吧。”啊~店长老爷爷总是这么顽固,80岁的人了,总说不愿意去医院。换个思路,店长爷爷有三个儿子,孙子孙女也有,却特意打来电话让我去劝劝。可见,店长一家真的把我当做一家人来看,关心我、信任我。
后记:出国前,家人善意的提示居然成为我在日的阴影。我们对邻国的认识总是靠想象,靠一贯的看法。其实,日本真是一个巨有人情味,巨有爱的国家。